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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文不值之類的事情

圖片

突然明白了

我是一片快樂的幽靈 觸摸不到自己的邊界 是諸如此類的健身器材 但我不會當樹 我不打算當樹當鳥群靠近 我感覺得到 他們就要來了 帶著他們的晚餐 以及支離的愛 我同時可以是麵包 可以擦去所有的色彩 如果你想 也可以試試看 只要走到我的身上 只要走到我的身上 突然明白了 我是散落的支架 完全收不起來 是等等之類的魔術道具 專長是跌倒 但我不會看向前方 我不打算看向生命的真理 我喜歡各種形式的掩埋 我感覺得到 一切就要停止了── 但在事情發生之前 我已預先褶皺一張夢的紙條 你可以簽收 或者乾脆的拋開 相信我 其實這沒什麼不同 你可以試試看 只要緊閉你的喉嚨 只要緊閉你的喉嚨

檸檬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開始變綠的臉 也不想太快就成為誰的黃臉婆 他希望自己不會太常碰到鹽 也不會讓太多人對他感冒 他總是怕自己肚子存了太多酸水 讓別人的臉成為川字梅 他吃秋刀魚的時候 常常都擔心自己失血過多 他希望每個月都會有新的朋友 變得跟自己一樣成熟 他看見自己裸體的時候 仍然會覺得害羞 他最喜歡用某個牌子的香水 最喜歡看推理小說 他認為最適合自己的死法 是被一台溫柔的果汁機榨過 他喜歡沉入海底的酸酸的太陽 也常做酸酸的夢── 順帶一提,假如你想知道 琴通寧的確是他最愛喝的 第一杯酒

沒有人會來

沒有人會來 所以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讀一本沒有營養的書 或者愛上通緝犯… 沒有人會來 你可以配製一種特別的火藥 用自己的名字 自己的 發音方式 沒有人會來,所以 你可以成為一種軟體 或者一種與愛相較之下 比較寂寞的病毒 讓這個地方感染你偏好的顏色 而在這之前 你可以跳一種只有自己知道的舞步 作為暖身 沒有人會來所以 你可以不斷的切開你自己 說這就是愛這就是愛 你可以用自己的血跡 解釋別人的痛苦 為什麼越來越深 (反正沒有人會在乎) 沒有人會來,你仔細想想 你就可以聽見荒唐的笑聲 你可以露出你的牙齒 並且逐一敲碎,並且你需要仔細想想 你就會知道夢是怎麼醒的 沒有人會來 你正愛著的那些也是如此 也沒有必須害怕的事情 我明白,你需要反覆的提醒 你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也知道該怎麼結束 你知道 站上真正的邊緣吧,你真的需要     然後再向前一步        再向前一步

喜歡

相信我 我喜歡與你碰撞 喜歡你視線裡流動的碎片 你稍稍靠近我的時候 我知道 整個宇宙就在我的身旁 閃閃發亮 相信我 我喜歡觀察你的腳步 像一隻優雅的鳥的跳躍 我企圖收集過你 美好的羽毛 但我知道 它們最好的時刻 是他們與你生活的時候 相信我 我喜歡你的手心 喜歡你觸碰事物時 發出的迷人聲響 我未曾聽過更暖的歌 被誰唱過──我只知道 我想要你成為我唯一的火源 教我在真正跌入絕望之前 還能沿途走回我所依附的 美好夢境 你的身旁

你知道

1 我已經 把人生目前為止的敵人 都愛過一次 當你踏上回返之途 你也可以這麼做; 你可以仔細裁剪他們的眼神 當作一種珍貴的金屬 在無柴可用的時候 就撿幾個來燒, 我希望你能記得 那些值得恨的人 都具有可燃性 而可愛的人也是如此 2 我是喜歡煙霧 也偏好清冷的歌 這些你都知道 這些你都知道 但假如你 適時的關上一盞燈 也許你會醒悟 冬天是一個促狹的男人 和我沒什麼不同 我們都要你緊緊擁抱 你自己

喜歡

我喜歡想像我的心只是菸灰 什麼都無法將我再次點燃 但我更喜歡那種更深的霧 他們是黑暗中最密的煙火 我喜歡站立在人群之中 成為他們匆匆一瞥的紙屑 但我更喜歡你將我撿起來 將我投入不可回收的那一籃 我喜歡撕開結痂的傷口 為了得到一種最好的顏色 但我更喜歡切割發出的聲響 沒有什麼比它更適合作為冬天的歌 我喜歡筋疲力竭去愛 但我更喜歡被生命的冷淡一針刺穿 更喜歡被生命的冷淡一針刺穿

我知道你知道我愛你

track name 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http://sunset-rollercoaster.bandcamp.com/track/i-know-you-know-i-love-you -- 我知道,你知道我愛你 我知道你知道的 比我更多 我知道你知道有一首歌 能夠由你來唱再好不過 我知道我是真正的無法自拔 我知道你知道 所有的悲傷以及快樂 不只是經過 不只是經過 他們會把一部分的你也帶走 他們會把一部分的我也帶走 都帶走,都帶走 他們經常這麼做,你知道 你知道你是我的冬天 最柔和的一熄日光,唯有你 能遲緩我生命中所有的黑暗 我知道你知道我 想和你一起做深刻的夢 喝咖啡,散步去電影院 或者就在桌上 為你造一座貓科的動物園 我知道你知道我愛 許多事情就像火焰 正在蔓延也正在熄滅 我知道你知道 會有一條河載滿時間 我的幽靈 你的幽靈 會在彼此的對岸 互相視而不見 我知道你知道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 你是我僅有一次的銀河之旅 也是我的閃電 就鑲嵌在我心的中央 預備在我絕望的時刻 給我幸福的打擊

我不記得

我不記得我養過幾隻象 其中的幾隻是否會飛 我不記得我有多餓 當我偶然的成為一座橋 我不記得 不記得碗裡裝了多濃的夢 你又是在何時與我遇見的 我不記得,當我飛行往北方 所有的人群有多麼密集有多麼渺小 我不記得路 我迷失在你也迷失過的地方 那是不是愛的所在地,我不記得 我單腳站立的時候 你是不是說過我幾乎是一隻 正在降落的飛鳥 但我不記得我失去過一本全新的筆記 不記得裡面是否複印著別人的往事 而如今它是否重新開始 我不記得我去過動物園 和你一起 我不記得這一類的夢境 我不記得自己曾經成為紅色的圍巾 纏繞著你,給你體溫 我不記得這一切是否已然發生 我真的不記得 不記得你的腳步 還有你冰冷的手指 但我知道你──我的心上 有一模糊的影子 與你極其相似──你是我所親愛 我的靈魂 我的 謬思

你還在害怕嗎

你還在害怕嗎 害怕這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你還在害怕嗎?你還在 尋找一個最好的玻璃瓶? 你如今仍然認為 自己裝的下一條河嗎? 你仍然認為所謂的黑暗 是一群不斷過時的幽靈?你還在 追尋一種讓死心復活的方法? 你還在害怕嗎?那些燭光顫抖的時候 你的心是否這樣發問?你還在 遲疑?所有的窗口都有這樣一雙眼睛 在監督著你,在監督著你。 而你仍然感覺到 自己居住在峽谷嗎?那不合時宜的冷風 是否致力於填充你的深淵? 你還好嗎?還能不能夠 原地不動,原地不動或者邁步向前? 我希望你可以穿過 這一條又一條令人厭煩的馬路,我希望 你還撐得下去,小心翼翼或者心不在焉的 四處查找。因為愛不一定就在盡頭 不一定就躲在草叢或者電線竿身後,我想要知道 你還在害怕嗎?害怕有一個人真正的抓住了你 將你放在寂寞的面前?在鏡子裡 你能不能看見肯定的答案?你能不能,我是說, 持續的相信一種意志?即使它也許只是一個 模糊的圖案、一個印章?而事實上,我承認 我仍然會害怕──那些糾結的往事 整個時空,以及宇宙──是的,我仍然會害怕 但恐懼並不能夠阻擋我──已經不能阻擋我 跳進屬於愛的 極深的水窪

最後

我愛的那人離去的方向,響起了微弱的關門聲。
http://www.ted.com/talks/lang/zh-tw/danielle_de_niese_a_flirtatious_aria.html

你喜歡這樣一封信嗎

那裡的人不聽憂鬱的情歌 他們只作好夢 下一個寒流即將來臨 在被點燃之前 你可以期待自己是什麼? 只有我曉得 不會有兩件事有相同的稱呼 致我的愛人 或者我的朋友,我和你 不是恰好並存就是同時銷毀 你喜歡這樣一封信嗎 一張明信片 我喜歡這樣冷清的嘆息 你的嘆息,別人的嘆息 那裡的人不聽情歌 只作好夢 讓我簡短報告一下他們生存的內容 「活著,放快樂的事情不做 很痛很快的活著,不痛快的 活著。」好像什麼事情都發生過了 什麼都沒有發生而 沒有人會被點燃,你可以放心 下一個寒流即將來臨 而你還沒有理想的對象 可以好好的報仇 只有我曉得 生活和真理並不會互相作用 許多時候 我就是這樣一頂骯髒的帽子 一頂 帽子只能蓋住寂寞和垃圾 他們已經不意外的 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越走越多越走越多 活著,我放著快樂的事情不做 只是不斷的不斷的稀釋著稀釋著 就要光禿的我的愛情 即使這樣也很快樂 快樂的遺失 快樂的冷凍 咀嚼 咀嚼 冬天的薄荷只會生長在黃昏的盡頭 而愛人並不會在此刻將我附身,朋友 我忘了 我很遺憾 冬天並沒有什麼理性的鳥群 會飛進我的天空

十二月

我想躺在十二月的草原 讓夜間來臨的雨不斷打擊 想知道漆黑而冷的 究竟是不是我的血,我的心 或我的世界 我的房間,在這裡 我仍舊無法找到一個恰當的理想 或者一個合格的愛人── 我偏好這種模糊的說法: 「我同意,但我並不同意──」 但請將所有的菸熄滅 這裡不適合任一種火光 聽我說,觀眾們 你們這些 令我寂寞的人群,我的地獄 今天過的是否還順心 若我以笑容包裝枯竭的靈魂 送還給你們 你們是否滿意 我並不貧窮,即使我失去了我唯一的狗 以及最後一根菸── 你們必須知道 你們可以 知道 我隨時都是一把正在黯淡的火 沒有靈魂的傢伙們可得小心 十二月,末日前夕 我可以是好看的灰燼

「格」

「格」是很重要的東西,是一種常規(我認為也是與生俱來的),是一種得以被補充或裝填的空間。大多數的人都有這種東西,如此才能合於理性,符合各種規矩,經得起檢視和觀察。而我並沒有這種東西,我天生就沒有,未來也不會有。我知道如果我這樣想就糟糕了,但是我真的沒有。這不是說我能夠突破什麼限制,而是說明了為何我容易和現實起衝突,因為我打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無法被改正的物體了。雖然也可以慢慢的培養,但我對那種東西(除了觀看之外)一點興趣也沒有。

生而在世,我憑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生而在世的所作所為究竟憑的是什麼,我並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同樣,我也不是一個夠資格去愛的人。對我來說,各種愛都是講求資格的。無關幸運與否,我基本上所憑藉的就是他人的應允和認同。有能力(我覺得相貌也是能力的一種,當然血緣也是)的人能得到更多的愛,更多的認同。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有那種資格和能力。 我不應該覺得我為誰做了什麼事情誰就應該稍微喜歡我一點,這並不合理。比較可悲的是我連別人的拒絕都要不到。我需要被明確的拒絕,否則即使知道結果還是會橫衝直撞、冥頑不靈的人…我同時也是不同意那種「還能當朋友」之類的話的人,我比較希望能夠被一招斃命,當個死跑龍套的,我以為這好過讓我一直站在台上窮緊張。我的生命就是依賴這種不斷失去來前進的。我學不會怎麼當一個知道進退的人,我是說,我從來就不是能依照自己理性行事的人。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脫離這個迴圈,但我目前為止仍然學不乖,我需要提醒和明確、果斷的拒絕。我必須得到一連串的否定,其實我也明白這強人所難。所以才會造成目前這種窘境。 我討厭自己的所作所為,我討厭當個認命的人,也討厭活著這件事情。我一直在思考的其實是「最好的死法」。最好的死法,安安靜靜的,一點麻煩也不給別人,不帶給別人各種情緒,我希望能夠這樣死掉。怦的一聲憑空消失。好像終於落幕了的那種解脫感。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這樣。這才是我生命的終極目標。如果一切都能夠在我發完文章後結束就太好了。因為我真的不憑什麼而活著,我只是這樣的依賴著別人,一些少數,我不喜歡也不討厭的少數。我不覺得恨或者後悔,相反的我很能接受,畢竟這些事情都是自己的選擇。我覺得自己反正都要死了,爭辯的輸贏一點也不重要,就算有來世也是如此,我希望自己能夠被完全的瓦解。 如果有其他的選項,就把我的一切都給真正有活著的慾望的人群們吧,我跟活著這兩個字,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只是一個冷淡的觀眾。是的,毫無回應,就只是個觀眾。而答案對我來說,終於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發問,以及,如何發問。

漂浮

你是怎麼想像漂浮這件事的? 這件事是否比你想像中的還嚴肅許多 而且更重?你有沒有想過──狀態,氣候,或者,其他選項 一個新的選擇,有沒有可能發生? 你的思考像一條河,正在讀取我挖掘的壕溝? 是這樣嗎?像是這樣看過了口渴的長頸鹿 你愛過這樣一個人懸宕在這裡 能夠接受其他的氣味嗎?還能夠相信嗎? 我想問問,你是怎麼看待漂浮這回事,除了親身經歷之外? 那群鴨子或者雁鳥,以及其他生物,一匹河馬,你如何看牠們? 用誰的眼光?你相信所有的科學嗎? 有沒有考慮去恨它們?不向誰提領任何理由? 像不經同意就摘折一朵花,或放下手中的垃圾在令你恐懼的草叢? 你不害怕嗎?這些問題,以及所有的懷疑的目光?那些可能性─── 你是怎麼辦到的?漂浮在這裡? 我是住在所有靈魂的游離之所,在淺意識的隔壁, 但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你的鄰居,不, 我不確定你愛不愛我,我不能這麼做。 不,我不能這麼做。你可以愛其他的事情 例如閱讀,寫詩,做個極短篇的夢 但是你可不能愛我,你不被允許這樣做── 你可以愛,愛那些確切發生過的事,例如漂浮 我不能肯定,我不是那麼,嗯,肯定。但我是真的想明白 一些事情,除了星座,血型和生日之外。 你相信塔羅牌嗎?你的孩子多大了?他喜歡吃哪一種麵包? 顏色呢?你害怕的和相信的顏色?在漂浮的時候 你是赤裸的嗎?你的心,或者翅膀? 你並沒有那些東西嗎?我也沒有。 我也沒有。很高興能見到你, 很高興並沒有真的見到你們, 我的愛人,這些問題是不是和我一樣 有點太寂寞了?

活著

一個女人寄來一封信 並沒有引起我閱讀的慾望 但如果她是憤怒的 但如果她是冷淡的 我很好奇 該怎麼活著成為 一匹誠實的斑馬 眼神完全是哀愁的 一點食慾都沒有 奇怪的組合困擾著我 一個未來的時鐘和一頂帽子,帽子的 顏色,和時鐘的材質和時鐘的 顏色很重要嗎?我不在乎 前方的路上有誰出現,就出現吧 然後請好好的離開 我不在乎 我覺得你們的幸福太容易受傷 而我的病反正永遠不會好 但就這麼痛苦一起走下去其實有何不可 但就這麼快樂溜下去其實有何不可 意義盡失的活下去有何不可 寫很多廢話來假裝自己愛一個人又有何不可 這沒有什麼 我覺得自己的口水流了很多 但是吃完了藥 如果作了美夢 就笑一笑吧 有何不可

活著

我感覺不到我的身體。 只剩下視線的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覺得自己完全被這個世界忽視了。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會發生的事情嗎?第一次我覺得如果能感覺到痛、癢、麻就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第一次這樣想。 我好像成了一個被固定在這裡的,壞掉的鏡頭,拍攝著一個我完全陌生的環境,每一秒都覺得眼前更陌生,更冷淡,更模糊。 算了,反正我本來就不是很想活著。可能這樣更好吧。真的。 也許我一直都是這樣活著的也不一定。很難說啊。

這裡是誰的操場

這裡是誰的操場 誰有全力奔跑的方法可以分享 為什麼會有人決定 哪一棵樹的陰影 才叫作遠方 這裡是誰的操場 最好的位置該給誰站 那些愛你的人現在在哪 秋天跟著過去了嗎 這裡是誰的操場 你愛的人為什麼站在中央 長在他腳邊的花為什麼感覺受傷 這裡是誰的操場 這裡是誰的操場 我得到我要的答案了嗎 你得到你要的答案了嗎 這裡是誰的操場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生長在稀薄的叢林 我衡量過夕陽的高度 比較自己的影子 和河底陰影 但一無所獲 但一無所獲 我們和我們都並列傾倒在西邊 無數的飛鳥也曾一再的穿越我們 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而他是明日的河 是棲息在這土地上的一枝 誰比較期待一場雨呢? 我們都知道 這裡沒有人會帶來一頂帽子 遮蔽星星的觀望 也沒有一把傘 能夠打開我心底的眼神 我們無從得知最遠的地方 和我們的骨骼之中 被放進怎麼樣的 一個盒子 我,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你卻是黎明的飛鳥 我不會錯過你,你也不會錯過 秋天。美好的日子就要過去了 只是沒人會記得,只是 幸好我們都不會記得

十一月

十一月 風開始冷了 每個人的愛 好像也開始不夠用 急急的抽完一根菸 下班之後 回家的路上 突然想要許願 可是所有的燈都熄了 滅了 十一月並沒有 我理想中的好結尾 力氣 我所有的力氣 好像都捐給了其他的靈魂 在十一月的底線之中 我越來越冷 影子越來越稀薄 印象中的你們 也模糊成同一種形狀 在十一月之前 我就已經 離自己越來越遠 放棄了許多細碎的夢 連名字都逐漸丟光了 何況是臉 何況是你們 穿不下的許多過去 被我用同一個理由打包 送洗以及回收 十一月是拾荒的時節 並不適合漂流 或者下水 不如我們一起上岸 不如你和我在半途中 輪流失去自己最得意的收藏 ──我可以失去自己的絨毛 和一首詩 那你呢 十一月,我自虛榮的稱呼中醒來 成為一個極理性的怪物 這之後所有的詩 都只不過是淺意識的 一聲響嗝

寒流

在壅擠的夜色中醒來 遠方的燈沒有真切的形狀 整個都市的夢形成了氣壓之後 是甚麼在閃爍呢 討厭那些睡眠的花朵 勉強可以接受開始變冷的夕陽 可是哪裡有海浪 這世界 和我所聽說的完全不同 我關燈 你的心也不會變冷── 只要能緊鎖著你的窗 這島就能比你想像的和平許多 雖然並沒有誠實的氣候 卻已是最好的狀況 我思考自己那些年久失修的器官 才放棄從別人的胃裡,拿出一個尚未消化的答案

半生

超過一半的時間 我竟然只是思考 思考我自己 我並不在乎山林裡那些花香 也不在乎露水 和我腳下的柏油路 我不在乎與我有關的其他景物 包括愛 我把一輩子擠成一幅難看的塗鴉 試著自嘲 說自己是一個 毫無天份的什麼學家 其實我根本什麼也沒有 除了「自己」這兩個字之外 我誰也不愛 包括家人,同學,朋友 和我自己 我不能確定生死的目的 和生活之間的關係,在人生路上 超過一半的時間 我只思考我自己 我不知道怎麼把一切一分為二 從各方面來說,我的數學不好 從來也不是一個算理性的人 毫無邏輯 也沒有可以仰仗的信仰 你們可以笑我 當然最好不要太大聲 我怕我的夢還沒有醒 我怕我的夢早就醒了 另外一半的時間 我覺得人生太遠了 好像和我毫無干係 誰看著誰的眼神 好像我看著 我自己。那麼陌生 而且你們是誰 那麼大方的評論著 不屬於你們的愛 還有恨和恐怖 我不知道該如何運用這些 過多的物品,我不知道 你們什麼時候會來到我面前 向我認領 我覺得我會討厭我墳墓的樣子 另外一半的時間 我可能會待在那裡 我的房間 書櫃 我的書 筆跡 塗鴉 我覺得我會討厭我自己 我應該這麼做 並且在那上面練習簽名 確定我不擁有什麼 也並不屬於誰 啊啊,我覺得我會討厭 另外一半的時間 我永遠都樂於放棄 這是我唯一的樂趣 最豐饒的損失 與獲得 我失去了一切(我可以這樣說) 並且(我可以這樣說) 我寫了一首好詩(我可以這樣說) 然後活得一蹋糊塗 我可以這樣說 這就是我

奇岩

當公車穿越你的時候 遠方有一群人正在收網,我想 他們是在撈你,撈著那片 你新落成的影子,你的邊緣 我仔細琢磨是不是那裡 有更奇怪的,更硬的顏色 走近一看,不,也許是隔得遠了 對我來說那裡什麼也沒有 除了日落…… 你的夕陽有種耐磨的味道 每次溜過你的身上,我的影子 就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越來越少 幾乎就像是 你的靈魂風化了我的靈魂那樣

別人的麥田

我站在這裡 毫無目的 成為一點最淺最淡的藍 你幾乎就要相信了吧 我的愛 在別人的領地 我蹲在這裡 沒有意義 思考一個盒子的最終目的 你是一隻最好的青鳥 有我所見過 最凝實的眼神 我完好而驚懼的愛 就這麼展現開來

風可以吹散各種愛

能不能成為看顧你的煙霧 起伏在你眼前 溫暖你的肺 我有一種奇異的想像 關於焚燒以及消滅 住在陌生的廢墟 但反正那裡有你 喔,風可以吹散各種愛的表現 我想握著某人的手 在他的眼前成為一首歌 任他挑選我的曲調 像吃一頓太便宜的自助餐 你願意前來嗎 獨自一人 你願意離開嗎 和我一起 喔,風可以吹散各種愛的表演 我想成為你的酒杯 為你斟酌快樂的事情 你介意嗎?請笑一笑 然後打開門窗。我要通知你 我愛你,我希望能親眼目睹 你好看地醒來 你就坐在我的房間 我想要這一切不斷重複 喔,風可以吹散各種愛的慾念

親愛

你點的菸又熄了 這次請將它交還我手中 看我焦黃的指縫能寫出甚麼樣的歌 我的朋友,親愛的 你們沿路拋棄了我的名字 這個舉動令我感激 沒人比你們更了解 我需要背叛 需要更多昂貴的氫氣球 還有燙傷 你們應該知道 只有你們能讓我痛 你們應該知道 你們應該知道 我的車討厭雨聲 討厭我載著我愛的人 更討厭我除了活著 之外毫無作用 我需要別人親密的口吻 還有指紋 需要愛著的人睡過的床 還留有餘溫…… 你點的菸又熄了,我的夢裡 最後一顆星星刺著我的手 我的朋友 可惜在我醒來之後 你們什麼都不會記得

十一月

作為一種奇怪的符號 十一月還行──十一月 可以發生過火的事 反正門外會準時傳來雨聲 讓熱情成為難看的背景 路上在走的行人 停留的行人 不知道什麼緣故抽象起來 這是十一月的 霧的形成 如果站在馬路旁 就會看到七彩的車門 不斷的錯過你 像是多種語言的 關於命運的說明書: 「你是一道 平價的小吃」 十一月,凌晨的歌聲挖開路面 我也想成為不起眼的碎石 某些時候(看能不能有那樣的巧合) 就和你的鞋跟 發生一些生熱的摩擦 但不必承認

瀝冬

1 雨彷彿再也停不下 打濕你心底那些閃亮的灰塵 我不打算做任何事 除了靜靜的看你走進冬天 2 我曾經是你的念頭嗎 一閃而過的靈感之類的 閃亮的灰塵之類的 偶爾會有這樣的錯覺 我就等著雨聲打醒我 我就等著雨聲打醒我 3 已經很久(幾乎是 一個冬天) 沒有聽見你的腳步 踩在我的耳邊 4 該吃點什麼才能瀝乾 我的冬天 我一個人坐在小吃店 舉起手來 覺得自己對生命的飢餓 越來越沒有把握

在海邊

1 我有一點晴天的樣子 白色的泡沫 看見那些喜歡星星的眼珠 在我的背後環繞 我的背後 是夕陽和些微紅色的草原 芒草揮手的樣子 彷彿你對我微笑 2 我懸掛樹木的枝節 秋天零散的果實還沒學會 如何臉紅 你的手無限遙遠 在地平線上 下一季的風就要來了 屬於其他狼群的日子 將過去的我 困在狹長的山洞 一聲聲 都在叫喚 一個新的名字 3 我燙傷了, 夢的底盤突如其來的雨聲 澆灌著我僵硬的耳朵 雨模仿著你的口音 那麼溫柔的火山 教我無法舉動 這樣也好 從今以後 我要當不可撼動的化石 任憑你冷熱的教唆 也不過這麼回事

愛人

你不曾動用過那個名字 那稱呼 是一張濕透的紙 黏貼在你的心牆 你或許不在乎,你覺得 我們不過是從前的 一群鬼魂 討要著過期的糖 我是這樣想的: 都市中的每一棟房子 都塞滿了黑暗 是你踩跺的腳步 頻繁如雨 將無人的街道寸寸打亮 沒錯 你是逐漸熄滅的希望之火 這座島的 愛情樣板

失去

就這樣失去我吧 我是冰塊最好的融化 煙霧模樣的眼神 就這樣失去我吧 我知道你很快樂 這樣正好

你不在乎

你不在乎 比如說 窗外的燈光 超過一光年外的星星 和它們毀損的頻率 你不在乎字的筆劃 比如說 愛。比如說 鞋子。你比較在意發音的方式 而非顏色和材質, 你不在乎那些 乍看之下必須遮掩的 比如說,瑕疵── 還不成熟的 各種可能性── 和意外發展的戀情 你過於享受它們 你承認(我需要 你這麼做)你說 我並沒有真切地活過 在你的人生

表情

我被十一月的風切片,灑鹽 醃漬成比往常更沮喪的圖案 像一只精緻的茶杯 毫無用處,我的表情始終 對世界保持冷漠的態度 「我不懂,這就是你要的嗎?」 你牽著我的馬,我牽著 你的狗。你的狗還沒有名字,但是他 比我更喜歡十七這個數字 而我的馬會飛 他吃樹 而且每天都吃很多 「你不懂,它們都是廉價的 但無可取代」 沒有人能比我更享受 糟糕。最冷的交響樂 過期的蛋糕 或者燒焦的情書… 它們身上有絕望的香味 被浪費過 從此以後面無表情 但它們內在 仍然充滿了愛

那不是我要的

你們給我看見得不過是你們的碎片。

此時此刻

我的心底住滿了鬼魂 醃漬過的,皺巴巴 並且閃閃發亮 此時此刻 你不該去衡量一條河 兩次,最好不要 別在他的身邊睡著 你不知道周遭的樹 懸掛過誰的夢 就算你有好看的帽子 或一片稀有的餐盤 它們是裝不滿的 會將你的慾望瀑布般流淌 我的鬼魂是廉價的結晶 輕微晃動 會有難聽的笑聲 但那不能阻止我,此時此刻 你最愛的酒的魂魄 滑入我的喉嚨

他玩。 他喜歡無用的事物 一根廢棄的木條連接的 生鏽鐵湯匙 他比一般人喜歡攪拌 這個動作 讓他成為好看的漩渦 他喜歡燈吸引昆蟲 他喜歡不同名字的酒吸附著的 不同的夢,他喜歡那種味道 他玩 在玩的同時他被玩 他並不討厭這樣 他更喜歡樹 喜歡站在樹上 被不同季節的風聲 一層層的翻開

十月

十月,不得不說 令人印象深刻,或許是 跟氣象有關。 每一天,我都在計算 有沒有美好的事情發生, 周年慶、透明的杯子 令人搖擺的音樂 新的酒、以及打折的書本 更好的是我愛的那人 竟然向我攀談 即使最後仍然不了了之… 但十月,我的心比以往更熱一些 雖然遠方偶爾會傳來不幸的消息 雖然此刻已是 十月的末端 我一個人 和我虛構的那隻貓 都在屋頂上看著 最好的月光 啊,夢的草圖
I'd rather says:" it were just the beginning" than "it was ended."
人類是很脆弱而且容易受騙的東西喔。

你有的是

你有的是整個宇宙 最新燃起的光 你有的是夢 你有許多昂貴的粉末 買的起好看的櫥窗 我不得不愛你摒棄的 我不得不崇拜你的信仰 即使眾人都稱你異教徒 你有的是堅定的樣板 你有足夠的理性、熱情和正在 綻放的花和酒精 你不在乎別人好看 你只管自己的精彩 我不得不愛你恐懼的 我不得不迷信你所佔領的邊緣 那片稀薄的海 你有的是時間 讓我不想化身為海鷗 寧願是一顆耐磨的石頭 我要等 等一絲你可能發展的 暴風情感(可能在日落 之後)將我一次 又一次 捲走

對我來說

為了錄下前進的聲音 我需要一雙新的靴子 如果還有別的服務,那麼 我需要一尾蛇 和妳好聽的笑聲 一根湯匙能辦到的,對我來說 勝過一枝冷凍的魚竿 畢竟我是在船上 而船正棲息在妳心中 那片死寂的海灘 沒有足夠的鹽分 也沒有月光 妳介意我點燃我的火嗎 沒錯,那麼渺小的星芒 是稱不上愛或喜歡 但那節奏總算是歌 妳可以姑且聽之 或者姑且厭煩 而妳眼中那一片溫順的沉默 帶給我的,事實上 早已勝過我豐盛的慾望

末日

我希望擁有一間 漆黑的屋子這樣 或許就在某個末日的午後 請妳拜訪(誰知道呢 最近我的末日 比從前多了許多) 我會準備琴酒 音樂,日本料理 還有一些陌生的訪客(為了 讓妳省心)妳會得到 妳要的一切 如果妳想 也許可以多一隻貓 我會為妳朗讀一首詩 它可能比未來更未來 比末日更末日 比遺忘更短 或者是一本毫無內容的二手書 妳根本不會翻開

聽聽那鼓 聽聽死去的事物 復活的噪音 假如妳是幸運的 跟它們一起跳舞 假如妳是憂鬱的 跟它們一起跳舞 終於倦了煩了 就先挖出妳眼中的寶石 親愛的 別急著哭 先挖出深愛妳的 那顆殞石 但是妳不必在乎後來 在妳並不愛我的時候 做就對了 做就對了

為了知道更多細節

為了知道更多細節 我時常模仿 關於命運。對此 我希望能有所作為 :夢、預言、或者表演 等等之類,同時 我想作一片葉子 勝過成為一棵樹,事實上 我確實也是。我是那種 正在枯黃的某種生物──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自己解釋── 我真正是在變老嗎 卻仍然那麼想要 看進你鎖好的那些語言 啊,雖然都生滿了鏽 那口氣仍然是張狂 而年輕。我親愛的,你同意 年輕是多麼絕望而無聊的 充滿了霧的行進嗎,在旅途中 你終於得到了你的寶藏了嗎 並且你確定 你的神還活著嗎? 而我的神都睡了 教我無法感應和模仿 ;它們輪流成為一朵頹敗的小花 活成一副宿命而 寂寞的德行 而我的神都睡了 只剩下你能令我 深陷(而我在等什麼) 這宇宙最好的深淵(而我在等) 你的凝望 (領我去你的國吧 我願以畢生祈求 讀懂你全身 那些荒蕪而冷冽的片段)

是誰

是誰讓海成為了海呢 是什麼讓你成為了你 是你想要真正的 抽開吸管 脫下鞋子 變成一隻赤裸的鳥嗎 攤開了的你的翅膀 在木船上 在季風裡 在我慾望作的那場 不可預測的夢中 像一朵鳳凰 熱烈,而安定 又是誰教存在得以存在 是什麼讓你成為了星星 翻開抽屜 我得不到任何線索 而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只有我知道 是你好看得讓我眨了眨眼 讓愛併發它所存有 最新的嗓音

我愛性

我愛性 性別的性 和許多人一樣 喜歡分飾兩角 有時候 我因此成了第三者 也不會有人因此責怪我 我喜歡這樣 我愛性 性感的性 雖然我一點也不 但別人有 我喜歡拼貼它們 用各種不同的名字 更棒的是 我從來都不必真正的記得 我只要打開那門縫 和它們交換 一些類似的慾望 我愛性 性愛的性 這可不是什麼新主題 甚至每個人都有機會 被這性拆穿 再重新組裝 我每一次都想得到 新的姿勢和快感 假如你也同意 也想試試 就承認吧 你和我一樣 只是稍微內向的 暴露狂

寂寞的遊戲

時間和雨同時掉了下來 陪我一起玩 那個遊戲 開始之前 我會得到一顆氣球 灰色的 讓我好奇那些 藍色的屋頂 我站上它 就成為遠方的塗鴉 我在你的畫裡嗎 我的孩子 我希望 我記得從前那一隻魚 牠是真的真的會飛 牠的鱗片藏著風 我曾經確實的掌握 我自己一個 多麼想問 你也吻過樹的臉頰嗎?那種事 沒有人想知道…除了我之外 其它人是否因此笑開了呢

我是真的失去了你(們)

我是真的失去了你嗎? 我的青春── 可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 也不曉得甚麼是抵達── 抵達不是過程 過程會反覆的發生 而我只記得自己是如何錯過 和被錯過的。我是知道失敗的方法 但我並不因此感覺虛榮 或者因此冷漠,也許 你一直都清楚 我比他人更需要虛假的愛 我更渴望你偽造的笑容 和擁抱,我需要的是你們空洞的吻 我需要混亂的情歌 重疊我的生命; 我要乞求一雙手將我抹平 或者日復一日的擦拭擰乾 因我已厭倦去質疑 並且無力去相信 這世界: 這世界除了那幸運的一群 、除了你們之外 本就一無所有

事物

你說醜的都教你不安, 美則令你驚懼膽寒。 因此你得到好看的碎片了嗎 你就是好看的碎片

不可形容

時間如同你一樣 是不可形容之物

好天氣

心情是一片酥脆的閃電 麻麻的 彷彿被未知的快樂一口咬下 那虛構的齒痕上還留著美好的唾沫 嗯,麻麻的。

十月

十月張開自己的臉 像一名怕生的巨人 我陪他四處朦朧 走在無人的都市清晨 而他是赤裸的 我愛極了他的赤裸── 你們不也是嗎──此刻 你們應該回答:「永遠 都是。」 十月他握著我的手 也蓋住天空 他帶著點倉皇 和漆黑,他的手 彷彿留有餘溫的樹根 暖暖的、有點害羞 他教秋天樹上樹下 所有的葉子 都陪他一起臉紅 但你知道,總有一天你會 知道有一些樹比較大膽 當季風吹過的時候 她們會笑得特別大聲 她們會如此 朗誦愛人的名字: 「十月,你是夢的端盤 是舒適的小雨 只有你值得教我 把每一日 都作為生命的慶典」 你可以聽見類似的答案 當霧正濃 當花正香 當巨人的腳印 帶你走進一場 終於嶄新的夢

忘了我吧

忘了我吧 像忘記一首許久未唱的歌 或者一瓶角落的指甲油 和那些零散的銅幣 揉皺了的發票 把我的字跡都燒了 用碎紙機撕開與我有關的畫面 雨天、散步 還有幾次漫長的車程 幾次失敗的聚餐 傷害我吧 像敲擊一面平滑的鼓的鼓聲 咚、咚、咚的讓我完全醒來 讓我再也不敢再夢見你 可是那夢的虛影 日復一日 一再仍然發生

既然如此

有意識的觀看(自願)和無意識的觀看(被迫)或許相差不遠,這兩者在我們一出生時幾乎就已經註定都會發生了(並持之以恆的發生著)。這想法有點現實,有點絕望,但我真正想說的是(提醒自己的),既然已經如此了,你還有甚麼時間能浪費嗎──?

雜說

我將綻放一生的熱情 於這一瞬 不是為了教你們來 覺察我 只是必須要掩飾 只是覺得有話必須要說 站在舞台的邊鋒上 我喃喃自語 ──我將聲線當眼神 當繩索 一一綑著你們 綑著自己── 難道只是有話要說 覺得自己必須要隱藏 我不懂 我(們)為何會演出 一個個 心虛而且善良的 笑容

濫情

再怎麼說我都不是在乾淨的狀態下做事情的,我是一個很容易就分心的人,我害怕專注。 我必須不斷地轉移焦點,錯開我正在想像的現狀,否則…我不敢再想了。 你們都是很好的人,你們在我所站的那麼遙遠的地方,看起來都是很好的人。我也曾試著 近距離觀察你們,但我已沒那麼在乎了。世界或是自己還有你們。我一直不抱希望的愛著 你們,是為了實踐那一句(大概是這樣說):「了解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抱希望的 愛他。」到目前為止,我的結論是:「你們很好。不是完美的,但是很好。」我破碎而膚 淺的解釋大概會毀掉我真正想表達的一切,但這裡有一種可能:或許我正在形容的每一件 事、這一切,對你們來說,根本也算不上重要。或許對我自己也是。這種想法讓我又瘋狂 又放心。而我其實配不上瘋狂(褒),癡狂(貶抑)更像是我。 我最不想要的就是浪費時間,即使我也不清楚那些多餘的時間給我,我究竟能做出什麼了 不起地事。其實我也不懂為什麼一定得了不起。我就是那麼普通的一個人,不會出現在某 個人的理想之中,也不能帶給任何人意料之外的新鮮想法。對我自己而言,我的代名詞就 是:倦。但現在我有一些不同的想法,雖然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會不會去做也是在「其 他」那一欄才會出現的事。 曾經有人問我為什麼我會那麼常笑,我並不想說。畢竟即使一個難看(還是極普通?)的 男人做出這樣的事,也不能算是驚悚吧?雖然不是什麼恐怖的理由,但對我來說,那種答 案也太濫情了。或者我就是那樣的人?嗯,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