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光度日

細碎的光像瀑布一樣流淌在我的面前，風和塵埃一層一層將自己反覆解散又覆蓋，我是其中的一部分，一部分的我往遠處走，另一部分的我停留在近處，我像是集合也像是分裂。生活，生活是一望無際的灰色，帶有熱量，有毒。情感的幽靈從時間的裂縫長出奇形怪狀的枝枒，我將彼岸花縫在自己的身上， 好想成為過去的一部分。我鬆弛而潮濕的靈魂正下方黏貼著一個廢棄的咒語，想成為一部分的過去。 用所有的力氣把自己的靈魂擰乾，潰堤流質的情緒散落一地，像極了隔夜的嘔吐物，在客廳懸掛的各種靈魂貼上標籤，因為各種緣故而字跡模糊，我情願自己不曾清醒的看過世界，那隨著時間而錯落的光轉移了我畢生的凝視，不曾間斷的疼痛讓我咬牙有如遲鈍的鋸齒，在現實和夢境中同時發出難聽的嘎嘎。

你的手像一扇門被從裡面打開，門上有精緻的雕刻，那是一個立體躁動的浮世繪，上面是你從小到大每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時間持續的運轉著──直到現在為止。再看上去一些，是你那深灰色的衣袖，上面覆著一片黑色透光的薄紗，隱約可見你的肩膀以及軀幹，那個筆直而且帶有對生活的恨的樣子，真是好極了。如果我繼續走進去，迎面而來的會是一片越來越淺藍色的海，海風會交錯地發出低吟，海浪是鏽鐵罐子在地面上滾動的樣子。 風浪越來越大了，隨之而來的黑暗捻熄了我的菸，足足三個月亮的光芒照射著我疲憊的眼睛。世界失去了所有的顏色。 整個宇宙都在冒煙，每個物體都被動地排除著自身的熱，他們說「做自己」是一件殘酷的事情，殘酷的，因為每個人大部分的時候也都只能做自己，對世界心懷善意，或者惡意，在被別人提醒之前那好像是非常難得的事情，可是其實我，或者你，都正在被迫地做自己，因為各自的際遇不同，每個人做自己的時候會得到的也會因此有所不同，在這之前我是從來都沒有意識到的，原來能為自己做選擇的時刻是那麼的難得。 我好像被那些更冷的東西吸引，那些冷的物質彷彿吸收了所有的聲音，圍繞著整個宇宙形成了一個情緒的真空帶。時間暫時不動，一個問題會引發怎麼樣的後果，這是一個危險的問題，問錯問題比找對答案還要糟糕。 我隨著一陣電流從深淵處回來，你化作一隻鴞飛向更北處，那裡裝載著你的夢，我是即將報廢的一顆電池，洩漏了自己心底的妄念，不要回來，不要回來──我反覆對著你離開的方向叫喊著。

我在時間的集合之中刻意陷入困境 我在命運的交界處專程踏上陷阱 因為我聽不見你的聲音 那些我不擅長描寫的轉折 被你藏在角落，融入背景 我只能在這裡等答案 等你透過廣播暴露你自己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意思 因為我聽不見你的聲音 我在時間的集合之中刻意陷入困境 我在命運的交界處專程踏上陷阱 所有的憂鬱 都開滿了花 在天空上 你是代表末日的蒲公英

事情是這樣的 那一個下午他們說 為了更好的保護你 他決定走進你的房間 拿走本來就不屬於你的自由 為了阻止更壞的事情發生 他們說，這是唯一的方法 為了國家安全 我們必須保持沉默，他們說 這世界充滿了欺騙 而我們最愛你 請不要聽信對我們不利的謠言，他們說 ──只要對我們不利的都是謠言，他們補充 不可以思考，不可以質疑，他們嚴肅地提醒 只要聽信黨的話，黨就愛你，他們承諾 事情是這樣的 中國只有一個，我非常同意 畢竟台灣也只有一個 我們要珍惜自己的國家 在國家有問題的時候團結的，低下頭來 舉辦一場千萬別抬頭的比賽 誰發現問題誰就會成為問題，他們說 我們都要好好的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不過總之反正 下星期五就要來了 公理與正義就要來了 我的國家會證明自己 不容許無恥之徒傷害這片土地 就在下星期五 我的國家將拿出一個最好的方法 對傷害這片土地的人進行懲罰 他們會慎重處理 仔細斟酌 讓有罪的人得到相應的罪名 讓對國家有愛的人 都對更美好的生活充滿信心——就要來了 下星期五就要來了 我居住的土地 將迎來歷史性的一刻 我們終將買到所有生存的必需品 沒有人會因此而死 也不會再有人膽敢散布假消息 不再有人因為認同而遭受不同形式的霸凌 政府也不會強硬的執行 會傷害人民的法令，就在下星期五 下星期五 我們竟然都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更好的未來

寫一首短歌 給你 沒有痛 並且沒有快樂 沒有夢 並且就快要沒有時間 裝作是尋常的散步 在一片藍色裡 心中沒有動人的節奏 嘴裡沒有滿意的節拍 也沒有一分遲疑 只是想親口說出一句 簡短的問候 說完就走 說完就走 想給你 這麼一首短歌

陌生的人給我煙火 清醒的人給我灰燼 痛苦的人給我娛樂 幸運的人給我酒 平凡的人給我慾望 憂愁的人給我歌 盲目的人給我鐘聲 我給自己適切的冷 嚴肅的人給我鎖 遙遠的人給我時間 你給我一座富裕的山 砍去所有的木頭 你給我燃料 你給我焚燒 你給我廢棄了的 一個宇宙 貪心的人給我羽毛 快樂的人給我刀 零碎的人給我夢 我給自己過強的無聊 友善的人給我門 你親手把他關上 你是給了我什麼 鮮豔毒藥 難道是你給我塑膠 你給了我塑膠

為了說服自己 我想了一個符合邏輯的解釋──假如 我無法寫出令世人滿意的遺言 捉摸不住生命的準則，那是因為 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哪時候或許在半空中潰散成霧 又在霧中第一次看見神明 神明他慈悲而無情 彷若深淵，彷彿我看著自己 縱身投入自己的命運 我無法寫出令人滿意的遺言 但在之後的每一天 我情願誠實面對自己，認真生活 去思考每個生命或曾有過的苦難 不隨意動用憐憫的神情 我情願把每一個能夠行動的瞬間 都假設成自己生命的結局 更加謹慎 更好的學會聆聽，愛人 尤其是 愛自己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說愛的時候他嘆了一口氣 他說，愛─── 一個神祕的字 在恰當的時機 會被翻譯成不同的咒語 我喜歡咒語 我喜歡喃喃自語 我喜歡語病，像他愛你 他更愛你他說他重複 說愛───他又嘆了一口氣 沒有遲疑有一些些焦慮 像一個花瓶懸浮 卻遲遲不動 不動，直到下一個世紀 又過了一世紀他還是愛你 他深呼吸他醞釀那個咒語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們都開始騰空了起來他說愛 一不小心知道了 他悲傷的秘密而且 而且，他重複地說愛── 愛──像極了一台壞軌的機器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還是其他的原因 你和現實達成了協議 他繼續在自己的生活中 穩定的愛你，你也是 穩定的 愛著你自己

那之後的每個雨天都顯得有些不真實，每一次經過那一個地方，我的腦海裡都會響起一陣恍恍惚惚的鐘聲，不是歡迎也不是道別而是悼念，那雨水和雨水之間充滿了咒語，一但你用夏天的架構去排列，模擬，就可以相信就可以證明───他們說就可以相信可是，我不信，我不敢相信。那之後的每個雨天都是我內心不得不的塗鴉與重組，有時候你在左邊，有的時候你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時候我們是背景。像一片葉子被雨擊落，那葉上的脈絡隨時間隨著我的記憶越發的透明，存在的越久就越忘乎所以，那鐘聲準時的擺盪起來，幾乎顫碎了我的心，我差一點就死在這裡。 那之後的每個雨天落在我身上的那些都不像是雨水，有時像針，有時像油，有時候那彷彿是你對這個世界的恨，在你淒微的眼神裡我被那恨充滿，那麼沉重，那麼濕冷，那麼像是───他們說你可以把這種情緒稱之為愛的變形，不是昇華也不是精粹，不是稀釋也不是提煉當然更別說是緬懷了，那只是一種，愛的變形，像同一個廢棄物被不同的人撿起來，就成了不同的命題，但我只是個凡人，被自己鎖在這裡，像一具發臭的屍體在揣想著自己可能會有更好的結局。

你知道的 我沒有頭 看不見方向 我畢生的所有追求 都只是對你的模仿 如果不巧 你來到我的近旁 請像風一樣穿過，溜走 請不要告訴我 不要輕拍我肩膀 我還在享受迷惘 還在感覺孤獨，我 還在沈溺於害怕 你知道 我沒有頭 什麼都看不清楚 讀不懂，我只感覺世界更冷 更遠了一些，想必是你已遠走 你不曾道別因為 因為你知道 我們只是清晨時候 意外靠攏的霧 等時候到了，我們說散就散

我的人生 暫時不需要精準的答案 可以嚴謹，更可以鬆散 不堅持己見 沒有特定的立場 八月，一不小心 我踏進命運歡欣的彈簧床 不問為什麼 不迷信別人的答案 也不懷疑自己的妄想 在迷茫時 不要太勉強自己 你可以是樹 也可以是一顆蛋 八月，我甩著自己新鮮的尾巴 滿意收下 這蓬鬆的 狗答案

我喜歡你的毛皮色彩 需要你的鮮豔冷淡 而你的愛人在哪邊 你的愛人在哪邊 撫摸你的臉頰 擦拭鏡面不知道 你的愛人在哪邊 我喜歡 我喜歡像一隻鳥 寂靜的俯瞰 你的愛人在哪邊 你的愛人是誰 你的情人是誰 追究太多 你就裝作不存在 我喜歡 你不愛 也不覺得討厭 你不愛也不覺得 討厭

我叫阿楚，清楚的楚，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不管你是誰，我反正是必須說出來的，我必須承認，坦白或告解──反正我必須告訴誰，或者什麼，一些事情，但我又不想說得太多，我怕全說出來之後，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包括我的命。 首先是時間，時間很重要，我不想在這上面造假，但是我也不是很確定那件事發生時的時間，怎麼說呢，兩個月前，反正大概是那個時間，我聽到一個難聽的聲音，他說「他總是習慣性地以為這個世界非黑即白」那時候我心裡還想是誰啊，聲音沙啞又難聽，下一句話就又在我耳邊響起「喜歡仗勢欺人，待人刻薄又沒有同情心」那時我大聲的吼著，我想蓋過那個莫名其妙的聲音，然後他說：「動不動就喜歡大吼大叫」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我他媽的，就立刻去看了醫生，醫生說，我是精神壓力過大，我信了，我他媽的按時吃藥，遵守醫生給我的建議。 事情在一個多月內都運作正常，但今天，操他媽的，我的藥才剛吃下去，我就聽到了「因為一些巧合，或者意外，這或許是他人生中最聽話的時候，畢竟像他那麼神經質的人，最喜歡的就是崇拜權威」那個難聽的聲音又出現了，我立刻抓住我旁邊的路人，問他有沒有聽到，那個路人嚇壞了，簡直把我心裡的表情完全表演出來了，我想逃走，可是我能去哪裡，我不知道，那個聲音輕輕地說著：「現實就快要逼瘋他了，他不知道他能逃去哪裡，他懦弱，擅長表演，還留有一些天真，活了那麼久了，卻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甚麼樣的人。」 我是阿楚，清楚的楚，我發現自己必須要承認一件事情，那個聲音是對的。 它是對的，他對我的評價寫實的可怕，超越了我對自己的觀察，那是我自己的聲音嗎──絕對不是，這點我非常肯定，那這個聲音到底代表什麼，那段時間我做了什麼不尋常的舉動，因此導致了此刻這種情況嗎？ 難道是地點的問題？這裡又不是偏鄉，也不是鬧區，我住在茶花市離車站約十分鐘的地方，附近沒什麼食物，

請不要提到白色 紅色勉強可以 不要服用膠囊 藥丸勉強可以 請不要炙熱的愛 喜歡勉強可以 當妳看見 充滿空洞的我 請不要就坐 經過可以 這是我的界限 喃喃自語可以 請不要聽歌 呻吟勉強可以 但牽手不行，但擁抱 勉強可以 應該可以 或者在藥效結束之前 先讓我考慮考慮

他們覺得這樣就是全新的了。 畫一撇新的眉毛 加深陰影。一則簡短對話 一道望向遠方的眼神，一道 不合時宜的風──。 他們完全沒有考慮過譬如說： 氣味。一顆新鮮的檸檬 抹上杯子邊緣的海鹽，或者手 與手的摩擦隔著一雙舊手套──最好的是 戀人奇異的口腔，我只能說 只要不在乎陷阱 也就沒有拆穿的問題。 同時我覺得有些不可能 但他們幾乎是恆久的相信 那些一再重複的歌。他們覺得這樣 這樣就是全新的了。 對邊緣稍加改動，去掉上面的花紋 鬆動泥土或者供詞，說它是 一杯新的沙拉 只因為沒有恰當的歌 足以形容今日的憂鬱。星期一 一種比較淡的藍 一杯過期果汁。沉澱物以及 唇語。我的愛 充氣式的 致命晃動

也是有機會擋在別人的路上 當一顆眩目的絆腳石 精彩個五分鐘，然後進入廣告 從此不現身。從此 走到下一個業餘的流離地 一個無人舞台，沒錯 也是有機會去那裡走走 自己思考背景，音效和燈光 和自己深情對話 然後閉幕，鞠躬，敬禮 也是有機會在大家離開之前 坐上階梯，看別人的自畫像 看看那張虛構的臉 他笑得特別好看，我知道自己不行 我辦不到。但我也是有機會旁觀 自己所愛的人 走路，專注的走路 或和身旁的友人對話，我可以聽見 但我假裝。我沒有。 也是有機會覺得自己什麼都拿手 當我又一次做著白日夢 假裝自己想要的那些 都已在我的身後。

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不會有我期待已久的末日 最多是重複地陷入同一場夢 但什麼能稱之為可怕？ 「這裡什麼事都沒有──」 你也許會恐慌 但我不會，我非常清醒 像古代帽子上精挑細選的 那捲曲的羽毛 一樣謹慎小心，我專注於無聊 已經無聊了我的一生。所以我知道 今天必然和昨天一樣 什麼都沒有 沒有可以前往的它方 也不會有願意愛我的人 我和從前一樣幸福 ───我明天也是 沒有更新鮮的地獄會突然出生 除了重複，和一再重複 這裡沒有別的事情會發生 但什麼是等？ 我耗弱心神吹著奇怪的風 不期望遇見精彩的人 我的無知飢餓 像一座秘密遠古的土丘 無人崇拜，無人居住 見證過幾次自己的毀滅，從此以後 沒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假如生命不再新鮮 我不會更好 也無所謂，我本來就不是 你們想像的那個人 我是寂寞 的鬼魂

庭中有奇樹 遠看像一朵香菇 可我看它並不想承認。那株憤恨的 奇樹在庭中，走近一點才能看見 樹上刻滿了字，但上面 並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 關於它的用途，有人說：「 它的綠無法被解釋…」有人說 ：「它不會熄滅，它的確是 一道亙古的雷的整齊生長。」 但沒有人，除了…我 我知道（我似乎夢見）它唯一的 用途，在這樹外 ：「供人道別，私奔，遠行； 或者等等之類…」反正這奇樹之庭 其實我從未去過── 但你也許能懂 像許多浪漫而悲慘的神話一樣 平凡如我 唯一能做的 也只有聽說。

１ 七月，七月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有些人會同意我，這表示 通常他們只是旁觀。 而另一些人會從我身邊走開 這些人是真的看見自己的影子 活生生的。剛開始我也相信自己 是一片神祕的樹葉，會醒會睡 不需要風。不，我就是風──在七月 ，對你毫無影響力的 七月啊，一年之中最棒的紀念品──沒錯，紀念， 觀賞用，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一無是處，對部分的人來說。例如我 我樂見專注的人群，我喜歡分心 喜歡一錯再錯 對迷人的光影說愛 是，我知道 這裡沒有人，我知道那裡也沒有。 在七月，一無是處的是我的心 一座龐大的廢墟 無人盼望 你也不肯相信 -- ２ 七月，七月正確的意思是道別 八月是愛和暴風 九月是環島旅行，可是 我不記得去年我得到了所有 也不敢相信如今，我 什麼也沒有。我知道你會發笑 像季風經過窗戶 像無處可逃的悲哀香氣，你放心 我不會到處對別人訴說 我們的裸體都很善良。的確 我們必須慎選服裝 為了放棄舊陽臺，在這裡 來一個乾淨的擁抱，之後一言不發 七月，是我竭盡所有情感的沮喪── （你不會聽見我的，從此以後 我知道…）──你也知道，我的愛 並非重要的事，七月之後 我再不向別人說： 「晚安。」

你已經夠美了，你要知道 這裡不需要第二朵花 每個經過這裡的人 都想得到屬於自己的水杯 是的 ，我們都試過假設 相信一些迷人的小事 行走在線上 然後，把它定義為標準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我不會告訴你 接下來會有更糟的事情 不會說「它們只發生一次」 因 為我們必將反覆 經過 那些 容易磨損的 幸福 而謊言，謊言並 無法解釋 任何一種愛的甦醒 如果今日 絕望又向你直追 請不要盲目地奔跑，親愛的 這次，在諸多困境和騙局的河流之中 請站穩腳步 請你小心慢行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 我甚至無法概括形容 那上面根本就沒有顏色 摸起來也很空虛 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也算不上是什麼稀有的物品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就算覺得已經活得夠久 但我甚至無法概括形容自己的生活 感覺那裡頭根本就沒有顏色 那麼空虛而且非常彆扭 稱不上是一個努力的人 我不知道 這是什麼 即使你一再問我 我也只能給你這種 疲乏的回答

我要愛你 像一台全新的複讀機器 對你一再重複地說 我愛你 我要沒有邏輯的愛你 像惡性循環 雪上加霜 當我說愛 當你回答我更愛你 我就更加愛你 我們的我們的 愛是超自然的永動機 我要愛你 沒有原因 在宇宙的萬事萬物之間 我將以時間證明 我愛你 我愛你隨口說出的話都是 動聽的咒語 但你說對不起，對不起 您播的號碼是空號 請查明後再 繼續作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