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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8月, 2010的文章

妳是一隻私有的野兔

遇見野兔的那一年 我才遇見了自己 攀在木欄杆上 藤一般的維持 生命的平衡 平衡是冗長的鋼索 延伸自水平線,它透露許多 可能性。而可能 以及性 並非我的命題 我在乎毀滅和破壞 和剎那 和愛 以及發生和未發生── 我在乎過程、 噪音、塑膠花 和一些探病用的水果籃 給我自己── 在病房中央 一面鏡子最底部 妳是我私有的野兔 正微微感覺我的 飢餓和愛

我需要一河流星

為了別人眼中的微小的事 為了令人啞口的謎題,此時此刻 我需要心底的和平 我需要一河流星 我站在自己的巔峰上 看見更高的人輕易的 嘲笑我,我並不感覺恨 只覺得我極需要 需要一河流星 需要清澈的洪流沖散我的恐懼 離開這充滿隱疾的所在 我並不是穩固的預言 不是完整的刺青 我贈送的善良都不是必須品 我面向虛空祈禱,現在 現在的我需要一河 明淨剔透的流星

立可白使用說明

是的是一種白,讓紙面微凸 且寄生在錯誤的語言上 偶爾能成一幅畫,偶爾 是情歌 塗抹之後還要塗抹 讓味覺也要立體出來 微臭,會上癮 跟接吻相似 偶爾比呼吸重要 可以抹煞承諾,但不完全 比橡皮好用 不留碎屑便可達成效果 可重複使用,但偶有裂痕。

為什麼痛有不同的發音

為什麼愛稱之為愛 為什麼幸福稱之為幸福 為了明白其它問題 我為自己虛構了許多 無解的病痛 為什麼我是我 為什麼誠實是誠實 我等待一個不存在的世紀 在我融化的夢中的夢裡 為什麼日子被命名為日子 為什麼痛會有不同的發音 我旁觀所有 一樣惶恐的人 將他們也稱作「自己」

渺小的人間

你是一道完整的 神聖的階梯 我坐著,感覺經過的 有一半是善 一半是惡 最後剩下的縫隙之中 都彷彿是我 這樣安靜的獸 我走在稍高的地方 看這世界有一半地獄 天堂也一半 這些風景 教我駐足許久 待我轉身 回望 才察覺自己 原來是渺小的 人間

平凡時光

我沒有翅膀 沒有你們與生俱來的天賦 我此前致力於種樹 只為了製造一次 飛行的可能 日復一日 我攀爬在世界的邊緣 遙望著你們 理所當然的俯瞰,時時刻刻 時時刻刻我都想感覺風 風刮著我細小的身體 使我感受生命的平衡 我不懂得 飛行──在我躍入山谷的一瞬,此刻 我知道此刻 是你們每日都在重複地 重複的平凡時光

數學問題

你從甲走到乙 從太陽落下的地方 前往黎明 往更深處走 你停留在邊緣處 你走進最狹小的一個點 然後最寬闊的角落你走出來 飢餓的時候 在水裡用一個咒語 改變重力 從黑洞裡走出來 你抖落身上濕透的乾燥花 朝最筆直地的方向走 不在乎別人眼中 重要的數學問題

關於自由

每一次,日子光明乍現 均勻的黑暗就迫不急待隱居 彷彿一場辯論的馬拉松 唯一的重點就是不能觸及 彼此的核心(一旦觸碰 就有危險的事情發生) 保持中立的我 這樣也好 那個也行,反正 反正日子一樣過去(過不去 就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 我是普通人,不是工具我必須 前進我必須相信 我還不是傀儡 還剩下任性可以捉弄自己 抗辯正義以及拒絕 那些禮貌性的指控(例如 你是一條好看的魚 適合拿來下廚) 為了對整個世界抗議 我在光影之間不斷地舉辦 各式各樣與夢有關的遊行

世界是一張傾倒的木桌

一日未醒,發現世界 已是一面傾倒的木桌 我沿著它 磨擦末日地玻璃邊緣 感覺自己 是一顆僅存的露珠 就要凝聚 就要潰散 我感覺熱和蒸發 感覺坐上從前 那輛載滿幽靈的公車 過去那個頻頻回頭的孩子 至今仍冷冷地看我 我滿懷歉意地 向他告白:「我帶不走你所有的黑暗 也無法給你 我僅有的那一絲光」

愛與雷霆

像樹一樣,看 街上走滿了遊魂 我們以眼神交換彼此 短促的一生 他們沒有看見未來 我也沒有 因為一陣恰到好處的風 吹散了我的心 我暫時沒有辦法思考。我 沒有辦法,思考 直到 一些陌生的鳥群 帶來了遠空的消息 說來日將有從容的風 倉促的雨,那時的天空將佈滿烏雲 而一個堅定的人 會撐傘朝我走來 象徵著愛 以及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