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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十一月,當窗前的草提早進入休眠 我的心不知何時掛著一朵不朽的花 它有傘的形狀,彷彿在等 等往事細雨般落下沿著邊緣垂落 等你,等你 每一次看向不同影子 都像看著愛過的人 十一月,我的夢是一籃腐爛的檸檬在角落、不 、是在一空曠的平原,那裏沒有角落 而那團令我困惑的香氣 和讓人靈魂疲乏的酸味 被生活攪在一起── 我很想認真的去死 也希望有一次機會 能好好的 活著 十一月,我的,近況是一個冷僻的詞 我不曾擁有過自己 也無法承認愛著哪一個人 我知道自己此刻是真正的醒著 也知道你們 在看向我的時候 究竟為何 像我未曾活過那樣。

所有的日子都在重複

所有的日子 都在重複,我相信 下一陣吹起的風 只不過是前一陣風的幽靈 所有的日子都在重複 下一個你愛的人 也許是此刻愛人的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 所有的 日子 都在重複; 昨日的悲傷 和未來的悲傷 在很多時候 並沒有不同 日子,所有的,都在重複… 對我來說…今日之死,或昨日之生 都沒有更新的可能 一切就是如此了── 除非我的明日 將有你的看望 除非我的靜默 將有你的歌 所有的日子都在 重複,除非我的明日 將有你的看望… 除非我的靜默 將有你的歌……

三月

日子是一尾悲傷的斑馬 它(有)空洞的眼神(而且)呻吟無聲 愛人吶──我所有情感的條紋 正趨向模糊/像日間的陽光開始無能 開始乏力驅散夜時湧現的霧 直到盡頭/直到底線/直到不可以被抵達的 三月 真的來了 也的的確確走了──四月、五月 和六月──到如今 我已經不必去記得:甚麼時候、 哪些日子;也沒有慾望去尋求一個 真切的解答 即便我仍不相信 日子也已是這麼過了 三月,是一尾悲傷的斑馬 空洞的眼神 呻吟無聲 而所有的願望與愛我確實都要 用一場劇烈的火 將他們仔細點燃

EMPTY

所有的陰霾──鋸齒狀 你們的眼神──折射 閃電在離我最近的森林──永遠是一張網 我已經厭倦談論細節 我被看見了──不,我從來沒有看見 在記憶中你永遠喝著那杯喝不完的酒 萬物的神性在飢餓降臨的時候被慾望一併蒸發 我們的肉我們需要肉我們不需要靈魂 我們需要一些必然的犧牲 (你們的肉你們需要肉你們不要靈魂 你們要一些必然的犧牲) 怎麼可能每一次當我說──一切皆有可能你們附和 結束的剎那──是一個新宇宙的誕生 閃電在離我最近的森林乍響──又一次 或者才剛剛開始──被觸發 恐怕是第一次 在你們轉身的時候 我那一眼錯誤的凝望

你也像我愛你那樣 病態的 愛著一個人嗎──看你的手 抖落菸灰,你看。你的手 搖晃酒杯;我總是無法忽略 那些背景彷彿被一種 齒輪轉動的音樂填滿 那必定是潤滑過的,極其細微 ──從你身邊經過的時間 那些時間 是片刻末日 是晶瑩流動的粉末 是一閃的光輝 震撼著 我的病 讓我暈眩 讓我迷離 讓我在一無所有的時候 觸摸到全世界 最沉默的鱗──那是 我的病 你的病 隔著許多時日 我的眼睛 再一次 望向你的眼睛

清晨

絕望的景色在窗外等我 等我看他一眼 清晨;腦海中有一些悲傷的碎末 (來自過去) 仍在翻騰(直到未來) 攪動,帶一點酸味 和一首被唱老的歌 那歌的內裡 沒有一點風 我厭倦所有的宣誓 厭倦呼喊 我受困 在沒有新的語言震撼的 自我之中 唉絕望的景色 更絕望的景色從窗外 探頭 伸手 只要所有一切── 只要再靠近一些── 清晨── 我感覺的到 我便會一無所有

死亡

死亡之後你能看見的並不是一片虛無-- 我去過那裡 我知道。 死亡不是一片冷清的風聲 我也不會成為甚麼無主孤魂 死亡是一種不完整地消滅--在每個塵埃之中 我和他物互有增減,肉身與意識逐漸微小 微微和整個宇宙共鳴,成為他的一部份 我會被整個宇宙記得--直到這個宇宙 被另一個宇宙忘記 死亡比較像是一蕊顫危的火 燃燒慾念,以及妄言 低低地在我的耳邊婆娑 也像是一段不斷前行的軌道 它所經之處是我這一生 所有的風景。我恐怕不一定記得 也沒有什麼喜惡之分 我只能看著 然後慢慢變小 可能在某個尚無人跡的小島 我成為一隻無名的獸 用新的語言吼吼兩聲 等到我再一次感覺疲困的時候 也許用舊的語言 假作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