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曾躲藏
她遇見一匹馬
牠有乾淨的影子
悲傷的眼神
和一蓬羽毛一樣的尾巴
女人學習過飛
她的一生
卻不曾發生那麼好的墜落
馬回顧自己的一生
牠清楚什麼是自然
而今日的一切
卻都使牠驚訝
有一環黯淡的項鍊
和一雙神秘眼神
最後是一頭散亂的短髮,他們整齊的
盤在女人的身上
牠遇見一個女人
牠突然感覺悲傷
我知道我正在作夢,我的思維,視線,心跳以及肉體都在告知我這件事,我在作夢,這夢裡所有的事情都蘊含著一種荒唐的邏輯,在人事物的底下都涵蓋著一個面板,上面寫滿了關於每個物體的註解,我知道我正在作夢,因為這些物體都發著霓虹的光,那些光刺痛了我的雙眼,我不想仔細的看那些標籤,那令我恐懼,但我也確實地知道,現實裡其實也充滿了這樣的註解,帶有惡意或者善意的標籤,區別只是現實中所有的狀態都是隱匿起來的,你無從得知他人眼中對你的真正評價,即使你開口去問了,大多時候也只會得到一些客套的回答。
我就站在一台機器的邊旁,非常簡便,有如膠囊旅館那樣,許多人躺在裡頭,發出規律的呼吸聲,機器的嗡鳴聲極低,得要我靠著機器才能聽見,我不是個多夢的人,在現實裡也沒有過此刻的冷靜以及清醒,當然,也從沒有此刻那麼的漫無目的。這個夢中世界的風似乎是無止盡的,好像時時刻刻都有輕微隱密的小手覺察著你的狀態,或者是無數道眼神聚集在你的軀體一樣,壓抑而不自然,這整個空間都是瘋狂的,我感受不到自身的情緒起伏,我內心的焦躁在表面完全沒有被展露出來,那風持續吹拂著我,我感覺到倦意,但彷彿有個聲音在警告我───千萬要醒著,一定要醒著阿──那個聲音才剛說完,我就開始覺得暈眩,然後我感覺到了痛,在現實世界才有的那種痛,那種能讓人癱瘓不起的劇痛,就像一個巨大的爪子從我的肉體里撕扯著我的神經,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是醒著的嗎?在我動念的瞬間,我只感覺自己是一段空白,無法描述的空白。只有痛。
在我終於回過神,可以思考之後,那風仍規律的掠過我,我的痛苦沒有削減一點的意思,我難道要被困在這個地方了嗎───?我的喉嚨有些發癢,乾燥,如果是現實的我面對此刻的情境,肯定恐慌無比,而在恐慌過後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自殺。但這個夢裡的我,突然開口對自己說話:「你逃不掉的,這裡只有輪迴,沒有死亡。」
這是一個細雨綿綿的早晨,七點,起床之後,他穿上單調的衣服——黑色上衣,黑色長褲,別上腰帶,最後穿上他僅有的一雙破球鞋,這是他的制服,這是一個好日子,他對自己說。他整裝待發。
怎麼我走在海上 就成為浪花 看著天空 雲就會有我的形狀 五月 我在室內模擬貝殼 重播海的歌聲 給自己聽 花還在我的岸邊棲息 像一隻鳥,等一場雨 開始以及結束。自然 自然是開放的 我也是 問題和答案糾纏在一起 尼龍般堅固 而我也是。五月 五月的詩並沒有 更多新的眼睛 我知道 我確定...